在中华文化中,“炁”这个概念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它的读音与“气”相同,但它并非指呼吸中的肺气,而是一种内在的潜在能量。我们的先辈们通过练习感知到了这种能量,但对其本质并不了解,因此将其称为“元气”、“正气”。这种能量存在于体内,与外部肌肉力量相区别,武术界又将其称为“内气”、“内劲”等。太极拳认为,只有练到能够感受到这股“内劲”,才能算是正式入门;只有掌握并能够使用这股“内劲”,功夫才算达到一定境界。本文结合作者多年的练功经验,探讨太极内劲的几个主要特点。
首先,太极内劲具有流动性。当太极拳练至一定程度时,内部能量由积累达到突破,在某一刻突然贯通。贯通后的第一感觉是身体内部出现新的力量,这股力量随意念和动作在体内不断涌动、流行,使人感到舒畅。此时练者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追求的内势出现了,并伴随一种豁然开朗的心情,如同拨云见日。
其次,太极内势具备完整性。在初步贯通后,再持续努力,一段时间后,将会感到内部能量不断增加、质量提高,最终形成以丹田为核心,上下两端连续不间断的一股整体力。一动则全身跟随,一静则全身支持,如经典拳论所述:“由脚而腿而腰,全需完整一气。”
再者,太极内势既轻柔又沉稳。在贯通后,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以丹田为中心,全身四肢百骸开合聚散,有时如充满氢气的气球飘然欲起,有时又如灌满水银的袋子分量沉重,“轻灵沉重兼而有之”。
此外,太极內力的刚柔相济。不了解的人可能会认为慢悠悠的太极拳表面上看似柔软无力,其实这是表象。“柔”是为了实现更强大的“刚”,即使非常柔软也蕴含着坚韧不拔。这一点可以从杨澄甫的话中理解,他说:“臂膊如棉裹铁。” 太極拳就是這樣一個‘绵里藏针’之艺术。而武式大师武禹襄則講得更加精確,他說:“行氣如九曲珠無微不到運勁如百煉鋼何堅不摧。”这里讲出了內力的剛與軟兩個方面。
最后,太極內力的渗透傳導。在練習過程中,当內力質量不断提高時,可以逐渐感受到它具有明顯的渗透和傳導能力。举例来说,当拿起竹竿或剑柄,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從物體传导至手心,使物品瞬间变得沉甸甸,或是在推手時迅速將內力傳達給對方,让对方感到身体飘浮,不稳定容易被牵引。
以上简要阐述了笔者的体验到的太極內力的基本特點。当然,這些特點还有待进一步深入探索,每个人的練習經驗和感受也不盡相同。如果這篇文章對喜歡學習中國武術尤其是打坐修為和動態訓練方法的人們提供了一定的啟示或參考,那麼筆者會感到非常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