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9月8日,我们在镇江磨笄山上遇见一位武林异人。他身体敦实,脸膛黑里带亮,两眼炯炯有神,穿一件迷彩服汗衫背心,全身肌肉饱满,黑里透红。特别是他的一双手,五个手指像钢叉一般,指尖坚硬无比。能把石柱钻出一个个洞。拳头上层层厚茧,像凸起的小石仔儿。两条手臂也似钢筋,肘关节有一层坚硬的老皮。两手击树木,树上留下五个手指印。脚一蹬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其力之大,可想而知。
交谈后,知道他叫米人山,现年74岁,镇江人,是火车站退休职工。他从50岁开始练功。他相信道家学说,只求今生肉体长存,不求来生成仙。他认为,小孩哭的时候,能随呼吸升降。说明气是上下贯通的;而长大后,就不能随呼吸升降了,说明上下已不能全部贯通了。人到60岁,气只能到神阙(肚脐眼),到80岁以上,人的气只能到膻中(心口),一旦气只能到喉咙口时,人就要死亡了。所以,他开始练功。做的是吐纳(呼吸),把气呼尽后,吸气,气沉丹田(脐下1.5寸处,又叫气海),直至会阴穴。久而久之,气能做到深、长、细、匀。姿势不论站式、坐式、卧式都可以。这大约就是人们所说的“气功”吧。
他还有一个信条,就是“出力得力”。也就是说,只有付出了力气,你才能得到力气。所以他开始练功,天天到磨笄山上练功。要爬几百个台阶,才能到山上。这本身就是一个锻炼。到了山上,先练掌功,继练臂功,再练指功,最后练腿功。
我们说,你练给我们看看如何?他欣然同意。他先练掌功。他用两手拍击一棵树,也许由于拍击的日子久了,树上明显有一道道深深的掌印。然后,两手击石条,先拍击,后劈击,再用拳击。这就是掌功。练臂功,先用小手臂外侧击树,然后用肘击树,山谷里发出咚咚的撞击声。练指功,用手指在石柱上钻,五个手指轮流钻,这么坚硬的石柱上,居然被钻出了一个个浅浅的洞,宛然可见。注意这是石柱,而不是水泥柱。这大约就是“金刚指”或“一指禅功”吧。这和江湖上的气功师表现的手钻红砖或石块是完全不同的,江湖上表现的红砖或石块是经过特殊加工过的,本身是一个骗局。而现在米师傅钻的石柱,是货真价实的石柱。不信,你可以到磨笄山上实地考察一下,就会相信我的话不谬。
可惜,腿功他没有表现。他说,等路修好后,再来表现吧。现在不具备条件。“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这是他练功的全部。
我们要与他告别了。我突发兴趣,紧握右拳,对准他圆滚滚的手臂猛击两拳,感到似击在实心的橡胶球上。他笑笑,与我们一行四人挥手告别了。
镇江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有着独特的太极文化,武林也不乏奇人,他们的,属于宝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亟须我们去抢救、发掘、整理。